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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开往伤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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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3-11 13:36:2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此时已经是清晨,车窗外阳光夹杂着冬日的气息。我靠在车窗前,单手托住右脸,作享受状:人生就像一场旅行,不必在乎目的地,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。感觉自己真想点上一支香烟,猛吸一口,手弹烟灰,口吐烟圈,内心暗爽。广播内的歌曲换了又换,这一刻播放的是齐秦的《大约在冬季》———你问我何时归故里,我也轻声的问自己,不是在此时,不知在何时,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。坐在我对面的是一名男性,二十出头,留着偏分,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,没有镜片。皮肤黝黑,脸庞轮廓分明,像拉了皮的古天乐。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听着歌腿在抖,脚尖打着节拍,我看着整个人都不好了。他给我的感觉是充满诙谐与挑逗,可是那双泛红的双眼告诉我,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。大概是察觉出我对他的举止表现出一丝丝不解,他停止颤抖,抽出一张“心心相印”拭去泪痕,扶了一下镜框后,与我相视而笑,露出尴尬的神情。   

  火车开入一座座陌生的城市,窗外的风景徐徐往后退,从广阔辽远的北方平原变为层峦叠嶂的群山,再切换到一户户灰扑扑的房舍,间或有一条条江河映入眼帘,刺激视觉神经和瞳仁。都说“时代的列车”,确实很服膺这一说法。火车从北一路驰骋往南,仿佛从一个世纪穿越到下一个世纪。   

  “失恋了?”我尝试着问他。   

  他递给我一支烟,给我点上后自己也按下打火机点燃烟丝,把烟雾吞进肚子里,再把多余的从鼻孔里过滤出来。一开始他并不说话,烟抽了一半后,他用手摁灭了。   

  “和女友异地几年,她在南,我在北,我原以为她会在家乡等待我,可是她已经永远的离我而去了。”他说。   

  我问:“这样啊,你们平时没怎么联系吧。”   

  他说:“我每天都跟她通电话,每天早上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她发给我的短信。大多数都是‘亲爱的,起床了,我爱你’之类的,晚上临睡前我都要和她视频聊天,或者发语音信息,让她心安。我想她一定是爱我的,可是她的父母却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,因为我一无所有,给不了她幸福,她最后也说让我离开她,她看不上我,她要嫁的人不管怎样都不是我,我只适合跟她谈恋爱,可是我不是那个陪她步入婚姻殿堂的王子,她要嫁人了。”   

  我想又是一个棒打鸳鸯的故事,也难怪“古天乐”会锥心泣血。   

  “别叫我‘古天乐’,我叫‘阿辉’。”   

  “阿辉是吧”,我把烟头扔进垃圾箱,向他灌输心灵鸡汤,“哭是无法解决问题的,你用多少‘心心相印’也没用,现在最重要是事情就是把女朋友找回来。让她明白你是爱着她的,她说不定真的在家乡等着你呢”。   

  “对,这次旅行回来,我是来看望她的,她离开我的时候也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季,只是那天她真的好美好美,像一朵绚丽的野花,纯白无暇,温柔芬芳。” 北京治疗白癜风好的医院是哪家   

  “也是去年冬季,她给我发喜帖。”他继续说道。   

  于是阿辉就赶去南方参加婚礼,到了湖南才知道女朋友躺在病房化疗室,身穿婚纱,可是哪里有婚礼,哪里有新郎?   

  “阿辉,她该不会是、、、、、、”我试着问到,像小心翼翼的剥开一颗玉米棒的壳。   

  “是的,她真的离开我了。”阿辉又抽出一支烟,“是胃癌”,然后点上。   

  阿辉没能见上女朋友最后一面,女朋友极力掩盖病情,和他闹分手,直至离开了他。从此他一蹶不振,沾染上抽烟、酗酒的恶习。他不顾家里父母反对,放弃学业,背上行囊,四处漂泊流浪。走啊走,走到西藏看见那浅浅的低云,他突然心情开朗,说了一句:“我决定忘记你。”然后回到了北京,找了一份工作,收入勉强可以维持生活,可是他说女朋友才是他全部的生活。   

  “从此每个冬季我都来看望她,希望她不会感到冷,即使冷也有我陪白癜风有治疗好的吗伴她。”   

  这时候,耳边又再次循环起“你问我何时归故里,我也轻声的问自己,不是在此时,不知在何时,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。”   

  然后阿辉轻轻的哼起来,跑调了也无视我的存在,心情渐渐平复下来,他问我:“你觉得世界上最美的是哪三个字?”   

  我想这个阿辉现在正处于不是性感就是感性的阶段,一时不知怎样安慰他,只好告诉他我的答案:“必须是‘我爱你’啊,你就是想让我说这三个字!”   

  “错。世界上最美的三个字,是她的名字。”   

  只是这句话像一个咒语,让我从一秒钟从谈锋甚健变得沉默不语。曾几何时,也有这么一个人让我不愿去想,不让人提,可却无数次在玻璃窗上呵出她的名字———玛利亚。我曾在人群中误认过几次,终究没有遇见过她,我曾设想她在人群中与我擦肩而过,突然回过头,笑着对我说:“Hey,好久不见,你还好吗,还记得我吗?”   

  时间追不上白马,我和她分别也有几年了,从此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,也许是以前遭遇的那些伤害刻骨铭心,所以每每想起她,总要深深吸一口气,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。   

  阿辉手里的烟已经烧完了,他习惯性的抖了抖,猛吸一口然后扔到地上,用脚踮灭,广播里这时传来甜美的声音:“旅客朋友,大家好!前方到站是湖南长沙火车站,我们全体乘务人员向您问好,祝愿您旅行愉快,一路平安。”阿辉收拾好行李,与我对视,向我告别:“我马上到湖南了,我的女朋友和我都会感谢你的。”我伸出手与他相握,然后鼓励他不要放弃生活,要像野花野草一样拼搏向上。   

  “我还没告诉你那三个字,她叫‘孙悦月’。”阿辉望望窗外,“也希望你幸福,我们为什么如此热爱未来,因为我们将生活在那里。”   

  随着一阵撕心的刹车声,火车缓缓刹车在铁轨上,车厢剧烈晃动。我向他说了一句“谢谢”。他拎着包,没说一声再见就下车了。   

  没过几分钟,火车继续开往下一座城市,室外的气温显示是11度,车厢内却暖气烘烘。可是此时我的内心却降到了冰点,我在玻璃窗上的水汽上用手写了那世界上最美的三个字———玛利亚。遇见她以后我也遇见了一些不错的女生,约人无数,也阅人无数,真心实意的爱过几个人,可是还没好好的感受,彼此的际遇就翻天覆地。   

  Action!   

  镜头瞄准一个背景,缓缓拉长。那一年是2009年,非常不正常的一年,除了中国足球。或许记不住平凡,记不住遗憾,但永远记得伤害,那一年我背着双肩背包,迷失在环东路的繁华街道,驻足在闪烁着红灯的十字路口,却忘记回家的路,任黑夜蚕食了我。   

  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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